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22节(1 / 2)





  苗小柔眼底青黑,站在台阶下,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——好困啊,昨晚在梦里跟白三岁捉迷藏捉了一个晚上,那小子居然藏在猪圈里,气得她泼了他一身猪食。

  半夜醒来好气又好笑,回忆起三岁这些年干的一堆蠢事,继而又想起他去宁安堂前说的那番话,便乐得睡不着。

  郭慧心一出来就看到苗小柔精神不大好,当即忆起自己下药的事,愧疚之下忙问:“苗姑娘身体抱恙了么?”

  正走神呢,苗小柔这才发现郭慧心眨眼到了跟前,已走下台阶,伸着手要拉她。

  她赶紧把头埋下去,跪下行大礼:“谢昭仪娘娘抬爱,倒是不曾生病,不过是昨夜被猫儿惊了几次,未能饱睡。”

  方跪到一半,被郭慧心握住手,只听得她热情言道:“那日一别,听了些流言蜚语,说你病了。我担心了许久,一直想写信问问你来着,信却连家门都出不去。”

  哦,这样啊。

  “那日确是瞧过病,早就痊愈了。”苗小柔用帕子捂捂嘴,不小心又打个哈欠出来。侧目瞧见彤史女官抱着记录宫闱起居的册子从角门离开,一时又走神了。

  听说彤史还记录了侍寝的事。

  ——三岁……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三岁了。

  郭慧心摇摇她的手,打量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她,想提一提解暑药的事:“其实我那天……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白睢:“运筹帷幄,看谁还敢叫爷三岁。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你萌看来是不喜欢女主了,开文到现在,“大彪”满天飞,有谁温温油油叫过人家一声“小柔”。

  苗小柔:“呵,最是人间不值得。”

  第27章

  “其实我那天……”

  ——其实我下药只下了一半,不求你原谅,我也有苦衷的。

  话说一半,郭慧心却没说完。她见苗小柔好端端地站在这里,应是那日的药量确实没伤到她,故而何必话多提这等敏感的事呢。

  于是话音一转,道:“其实我抄了两本佛经,为苗姑娘祈福呢。”

  “哈?”苗小柔哈欠打完,有些莫名其妙,被她拉着一起进了客堂,“这样啊……昭仪娘娘有心了,我怎好劳您费力伤神抄这个。”

  她方才在想跟她一起长大的少年,不过瞥了眼彤史女官,就忽然又觉得自己像个被儿媳妇儿抢了儿子的娘,心眼儿小得让人烦躁。

  郭慧心招呼下人端上果盘糕点,又引她入了座,面上挂着温婉微笑,竟有几分讨好味道:“那日与苗姑娘聊得投缘,我将你视作姐妹,自是担心的。不怕你笑话,慧心长这么大,还不曾见过说话比苗姑娘风趣的人。我生来养在后院,出门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,苗姑娘讲的那些见闻啊,可从未有机会亲身经历。这便日日都念着你,盼着能再同你说话。”

  这么热情?几分真,几分假?怕不是愧疚吧。苗小柔看破不说破,知她不过是郭放棋子,倒不十分讨厌她,便坐下同她聊聊天打发时间。

  然郭慧心七分热情是真,三分敬重也是真。她的话不假,喜欢苗姑娘这样的人,同时也碍于皇帝,晓得必须敬着这位。且苗姑娘这等抛却性命搭救陛下的女子,她是打心眼儿里佩服。

  于是两人坐在一起,聊罢了见闻聊针线,聊罢了针线又聊妆容。苗小柔好些日子没这么畅快言语过了,一时便不讨厌来宁安堂请安了。

  聊了约莫一个时辰,说得口干舌燥,竟觉得颇有些投缘。

  先前白睢曾跟她提过,这个郭慧心看起来是个敌对的,可他总有法子将之变个立场。能利用的人便要充分利用,利益面前朋友可以变成敌人,相对的敌人也能变成朋友,委实没有必要揪着过去不放。若最终仍咽不下那口气,待成了大业,这笔账再慢慢清算不迟。

  假若事事较真,便会疲于应付,渐渐忘了自己最大的敌人究竟是谁。她细细想来,觉着这郭姑娘也不过是个可怜人,若对白睢还有用,好言好语处着就是了。这不外乎便是负重前行,既然都决意当狗了,再忍下一件又何妨。

  把对立藏起来,坐下谈笑风生,竟也能开开心心。

  只是,这份儿开心并没有很长的。

  这皇宫中最大的是皇帝,其次就是郭昭仪了,凤印虽尚未赐给她,一早上却来了十几批大小管事来参拜,俨然已将她捧做后宫未来的主子。

  目下阖宫的大小事务名义上由皇帝亲自过问,实则大多由毛崇之代劳了,从某种意义上说,按着郭放的意思在办,只是到了要紧处,毛崇之少不得留个心眼儿。

  大大小小的事情听都听烦了,苗小柔觉着聊也聊够了,明日继续就是,便告了辞,回去躺床上看闲书。

  这本闲书却是郭慧心手抄赠与她的,讲了些佛法故事,也颇有些趣味。她看着看着,赞不绝口,直道故事好看,字也写得漂亮。

  郭慧心这姑娘很是不错,字如其人人如其字,若没有个姓郭的爹,许能与她真正做成朋友。

  这日白睢下了朝径直去了宁安堂陪郭昭仪,并未来她这里看一眼,只着毛崇之来问了安。一连三日皆是如此,直到第四日,才回来陪她一起吃了顿饭。

  “想我不想?”少年舒舒服服仰在圈椅上,感受着她这里独有的安宁气息,一连伸了两个懒腰。

  “不想。”

  “那就是想。”少年咧着嘴笑,半眯着眼睛瞅她,“嘿嘿,女人就喜欢说反话。”

  “哪头猪告诉你的?”

  “毛崇之那头猪。”

  几日没见,白睢可想她了,一日见不到他奶奶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,剜心掏肝地浑身不得劲儿。这会儿赖在苗小柔身边,要是有可能,恨不得挂在她身上。

  “嘁。”苗小柔赏他一个白眼,笑了笑,“少来——喏,这几日我可日日都帮你喂儿子的,快去看看,你儿子长得多好。”

  盆儿里那几只王八悠悠闲闲爬来爬去,一看就是吃饱了。

  白睢从圈椅上爬起来,拿起根儿竹签逗了几下,嘿嘿笑道:“祖奶奶自是把重孙子照料得百般好,我操心啥。”

  苗小柔:“……”